第67章 第67章
2005年最后一天的夜色已然深沉，而东京这座城市却没有任何陷入寂静的意思。通明的灯光与嘈杂的人声和下沉的冷空气背道而驰、同喜悦的氛围飘散在空气中，将除夜的气息又烘托地更加明显了一点。
“新年的祭典居然也这么多人参加啊……”加贺见清和将这句感慨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语气里多了点对自己的取笑意味：“虽然很冷，但是毕竟是新年啊……是比其他节日更值得庆祝的时候呢。”
她和五条悟现在正在正在距离东京塔不远的增上寺里——虽然兴致是降了一点，不过五条悟到底不会因为这种与此刻的娱乐无关的事一直烦恼下去，所以他们两个还是氛围轻松地完成了购买纪念品的任务，结束了第一次的东京塔之行。随之结束的还有冬日里格外短暂的白天，伴着薄暮的黄昏在芝公园的其他地方和附近的商店打发了下时间、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寿司当作晚饭之后，他们就散着步移动到了今天最后的目的地。
增上寺不但是最适合观赏夜晚的东京塔绚烂的霓虹灯的地点之一，还是日本传统跨年仪式的举办地。除了这个一石二鸟理由之外，这座位于芝公园内的寺庙还会在仪式开始之前开设祭典，正好适合消磨等待的时间，因此他们两个没花多少时间就敲定了在增上寺跨年的计划。
即使早就有所预料，堪称摩肩接踵的热闹景象和热情叫卖的摊贩还是让加贺见清和有点意外——特别是人群中穿插着不少着和服的身影，让她回想起了同样繁忙喧嚷但还是缺了点什么的五条家新年仪式。
记忆与眼前所见之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说有笑的人气大概是五条宅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的东西吧。
“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参加过祭典了，上次……是和杰、硝子一起去隅田川那边放烟花吧？”
“毕竟很忙嘛，”拿着一盒刚出炉的章鱼烧的五条悟一边用竹签戳起一个、让冰冷的空气来降低它炙热的温度，一边回答她：“不过我还记得硝子被老鼠烟火吓了一跳，差点把杰撞到水里去……”
“噗、哈哈……真想看看杰变成落汤鸡的样子。”
好像是回想起了那时候自己两个好友的蠢样子，他到底没忍住让笑声逸出了喉咙，连捏着竹签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然后你就被他们两个追着跑了五分钟。”
加贺见清和一点都不介意地揭破了这个放出古怪烟火的始作俑者的结局。
“所以才说很可惜啊，要是真的能看到那副光景，再被他们追上十分钟我也不介意。”
将沾着柴鱼片、海苔和酱料的章鱼烧一整个塞进了嘴里，少年立刻因为内里还没有消散到合适程度的热气皱起了脸，引来身边的人抑制不住的憋笑声。
“或许是杰的诅咒呢？”
“呼……怎么可能、嘶……他又没有顺风耳……”
有些艰难地将混了章鱼的丸子咽下去后颇为滑稽地轻吐着舌头的人含含糊糊地回应着加贺见清和的玩笑话，只可惜适得其反地惹来了她更加不掩饰的笑声。
“都说了很烫，要吃的话多等一会儿。”
“谁知道它凉得那么慢……”泄愤似的用竹签挨个戳了戳剩下的章鱼烧，五条悟干脆将整个纸盒塞进了加贺见清和的手里，“暂时别让我看到这东西。”
“不能被趁热吃掉不是很可怜吗……”少女装模作样地歪歪头，商量般地说道：“没办法，就由我来接收你们好了。”
很明显无论从视线还是内容来看她商议的对象都不是五条悟——
而是那五个整齐排在船型纸盒里的丸子们。
“少自说自话了，”被忽视的本人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加贺见清和的头，“最适合它们惩罚就是老实待在我的肚子里，现在只是缓刑而已、缓·刑。”
“这么说的话食物会因为难过变得难吃的哦。”
“才不会——”
五条悟的话被第二个凑到他嘴边的章鱼烧打断了。
“啊——？”菖蒲色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他，“知错的乖孩子已经变得合适入口了，所以悟就原谅它们吧？”
本来就只是因为绵密的厚度而散热比较慢的小点心在一月前夕的夜里随着一句又一句的笑闹渐渐度过了最磨人的时刻，诱人的黄褐色泽与香气都在引诱着食客的味蕾——
五条悟选择当场处决这个差点成为帮凶的‘同伙’。
“到底什么食物才会难过啊……”
不管他们两个互相矛盾的有关“惩罚”的对话，五条悟给出了肯定的评价：“好吃。”
“毕竟排队的人很多嘛。”
说着，加贺见清和也挑起一个章鱼烧送进了嘴里。
“唔……嗯……”
细细品尝完毕，她抬头看向了五条悟。
“悟。”
“果然再去买一份吧。”
和她所见略同的人点点头，立刻调转了方向。
“这次不要急着吃了。”
“嘁……不用你来教我。”
或许是心理作用的催化，并不算短暂的等待时间转瞬即逝，不管是本地人还是远道而来的游客都将脚步迈向了增上寺的主殿。被灯光染成金色的双层佛殿被精心装点了一番，右后方正是流光溢彩的东京塔，二者巧妙地将佛域与尘世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联结在了一起，第一次看见的人难免会发出一声惊叹——
“真漂亮。”
“是不赖，”五条悟指了一下一旁搭起来的白顶红帐的棚子，“要去看看吗？”
那里是贩卖增上寺纪念品的地方，不少访客都驻足在那里，而虽然天气寒冷，穿着绀色羽织的工作人员也都带着诚意满满的笑容，和这岁尾的祥和气氛相得益彰，见之便让人心生欢喜。
加贺见清和摇了摇头：“先看看其他的地方再去吧。”
毕竟绘马和御守之类的东西也不急于现在就买下来，五条悟自然没什么意见。
与之相对的，吸引了人们全部注意力的诵经声响了起来，宣布着增上寺新年仪式的正式开始。
警察与消防员都已准备就绪，多个将客人们隔开的区域内燃起了橙红的高高火焰，随着能够响彻院内的佛语，一卷卷经书被投入其中，用以祭典即将逝去的旧年、祝福即将到来的新岁。
细碎的红色光点同升腾的烟气和微风舞动，合着“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吟诵声与人声，嘈杂中又带着和谐的宁静感，让加贺见清和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奇妙。
“今天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
她低声开口，但十分肯定身旁的五条悟能听到她的话。
“是啊，”少年的手掌轻柔地搓了一下她脑后的头发，“同感。”
有些意外他难得直率的感性发言，加贺见清和抬起了头——
五条悟没有在看她，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丛火焰。红光在他脸上明灭不定，连眼里都染上了一点暖色，仿佛在昭示着他此时良好的心情。
“悟。”
“嗯？”
模糊而慵懒的长音活像是刚午睡完的猫发出的呼噜声，让加贺见清和的眉眼更加柔和了起来：“下次去王子町吧。”
“据说会有狐狸的游行哦。”
“嗯，去吧。”
五条悟没有半丝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那是可以确定的“下次”，没有任何理由能成为阻拦的借口。
增上寺的钟声和过往她在五条家听到的不太一样——由四位僧人合力敲响的宣告新年到来的钟声并非最后一道，而是第一道。
在耳朵里刚刚滑过厚重悠长的金属声的时候，人们就开始互相道起了贺词，置身于其中的五条悟和加贺见清和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做到了异口同声：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要是能长高就好了。”
“早点放弃这个愿望比较好吧。”五条悟摆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你今年、不，已经是去年了啊……去年你的身高完全、一点都没有增长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啊。”
“因为我的眼睛很好用吧。”
五条悟嬉笑着躲过加贺见清和不怎么认真的一肘，脚尖的方向转向了之前被他们略过的棚子。
“初诣~绘马~我赌我今年的运势是大吉。”
“鉴于你去年的表现，我觉得你会抽到凶哦。”
——加贺见清和没想到她的戏谑之言居然一语成谶了。
只不过灵验的份是两倍罢了。
当五条悟打开手中的签纸时，加贺见清和默默收起了自己那张同样写着“凶”的新年签。
“……看看解读……怎么样？”
“……‘去住心无定，行藏亦未宁；一轮清皎洁，却被黑云乘。’”五条悟迅速浏览完了短短一张纸上的文字，轻呵了一声：“总之没什么好事呢。”
“反正我也不信这个，倒是无所谓，”他的视线移到了她的手上，“你的怎么样？”
“……是小吉。”
加贺见清和想了想，还是隐去了真实的答案，省得好好的新年气氛要被两个霉运当头的人毁了。
对她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五条悟也只当是她为了自己刚刚的话和比他更好的结果愧疚而已，所以也就转移了话题：“抽完签了就该挂绘马了，许个好愿望吧……话说你是不是许的愿望有点多啊？”
“已经是第二天的新年了哦。”
加贺见清和强调了一下既定事实——所以东京塔里面许的愿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神可不会保佑耍小聪明的家伙。”
“那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啊……本来也是这样的。”加贺见清和弯弯眼睛，“抽到‘凶’的悟我也会顺便保护一下的。”
“说反了吧。”
五条悟捏了下她的脸。
‘雾罩重楼屋，佳人水上行；白云归去路，不见月波澄。’
加贺见清和默默念了一遍自己的签语。
她的签语和五条悟的解读起来其实有很相近的地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呢……
毕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所谓的“凶”根本没机会应验吧。
“……果然还是去挂起来吧。”
“哈？”
“把烦恼交给神明去解决吧，”加贺见清和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签纸，“也不差这一个了不是吗？”
“都说了我不在意了。”
“可是我在意啊。”
“……随你。”
假装自己的心情没有因为她的话明艳了一点，五条悟摸摸自己的鼻子，“无奈”地做出了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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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祭典居然也这么多人参加啊……”加贺见清和将这句感慨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语气里多了点对自己的取笑意味：“虽然很冷，但是毕竟是新年啊……是比其他节日更值得庆祝的时候呢。”
她和五条悟现在正在正在距离东京塔不远的增上寺里——虽然兴致是降了一点，不过五条悟到底不会因为这种与此刻的娱乐无关的事一直烦恼下去，所以他们两个还是氛围轻松地完成了购买纪念品的任务，结束了第一次的东京塔之行。随之结束的还有冬日里格外短暂的白天，伴着薄暮的黄昏在芝公园的其他地方和附近的商店打发了下时间、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寿司当作晚饭之后，他们就散着步移动到了今天最后的目的地。
增上寺不但是最适合观赏夜晚的东京塔绚烂的霓虹灯的地点之一，还是日本传统跨年仪式的举办地。除了这个一石二鸟理由之外，这座位于芝公园内的寺庙还会在仪式开始之前开设祭典，正好适合消磨等待的时间，因此他们两个没花多少时间就敲定了在增上寺跨年的计划。
即使早就有所预料，堪称摩肩接踵的热闹景象和热情叫卖的摊贩还是让加贺见清和有点意外——特别是人群中穿插着不少着和服的身影，让她回想起了同样繁忙喧嚷但还是缺了点什么的五条家新年仪式。
记忆与眼前所见之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说有笑的人气大概是五条宅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的东西吧。
“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参加过祭典了，上次……是和杰、硝子一起去隅田川那边放烟花吧？”
“毕竟很忙嘛，”拿着一盒刚出炉的章鱼烧的五条悟一边用竹签戳起一个、让冰冷的空气来降低它炙热的温度，一边回答她：“不过我还记得硝子被老鼠烟火吓了一跳，差点把杰撞到水里去……”
“噗、哈哈……真想看看杰变成落汤鸡的样子。”
好像是回想起了那时候自己两个好友的蠢样子，他到底没忍住让笑声逸出了喉咙，连捏着竹签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然后你就被他们两个追着跑了五分钟。”
加贺见清和一点都不介意地揭破了这个放出古怪烟火的始作俑者的结局。
“所以才说很可惜啊，要是真的能看到那副光景，再被他们追上十分钟我也不介意。”
将沾着柴鱼片、海苔和酱料的章鱼烧一整个塞进了嘴里，少年立刻因为内里还没有消散到合适程度的热气皱起了脸，引来身边的人抑制不住的憋笑声。
“或许是杰的诅咒呢？”
“呼……怎么可能、嘶……他又没有顺风耳……”
有些艰难地将混了章鱼的丸子咽下去后颇为滑稽地轻吐着舌头的人含含糊糊地回应着加贺见清和的玩笑话，只可惜适得其反地惹来了她更加不掩饰的笑声。
“都说了很烫，要吃的话多等一会儿。”
“谁知道它凉得那么慢……”泄愤似的用竹签挨个戳了戳剩下的章鱼烧，五条悟干脆将整个纸盒塞进了加贺见清和的手里，“暂时别让我看到这东西。”
“不能被趁热吃掉不是很可怜吗……”少女装模作样地歪歪头，商量般地说道：“没办法，就由我来接收你们好了。”
很明显无论从视线还是内容来看她商议的对象都不是五条悟——
而是那五个整齐排在船型纸盒里的丸子们。
“少自说自话了，”被忽视的本人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加贺见清和的头，“最适合它们惩罚就是老实待在我的肚子里，现在只是缓刑而已、缓·刑。”
“这么说的话食物会因为难过变得难吃的哦。”
“才不会——”
五条悟的话被第二个凑到他嘴边的章鱼烧打断了。
“啊——？”菖蒲色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他，“知错的乖孩子已经变得合适入口了，所以悟就原谅它们吧？”
本来就只是因为绵密的厚度而散热比较慢的小点心在一月前夕的夜里随着一句又一句的笑闹渐渐度过了最磨人的时刻，诱人的黄褐色泽与香气都在引诱着食客的味蕾——
五条悟选择当场处决这个差点成为帮凶的‘同伙’。
“到底什么食物才会难过啊……”
不管他们两个互相矛盾的有关“惩罚”的对话，五条悟给出了肯定的评价：“好吃。”
“毕竟排队的人很多嘛。”
说着，加贺见清和也挑起一个章鱼烧送进了嘴里。
“唔……嗯……”
细细品尝完毕，她抬头看向了五条悟。
“悟。”
“果然再去买一份吧。”
和她所见略同的人点点头，立刻调转了方向。
“这次不要急着吃了。”
“嘁……不用你来教我。”
或许是心理作用的催化，并不算短暂的等待时间转瞬即逝，不管是本地人还是远道而来的游客都将脚步迈向了增上寺的主殿。被灯光染成金色的双层佛殿被精心装点了一番，右后方正是流光溢彩的东京塔，二者巧妙地将佛域与尘世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联结在了一起，第一次看见的人难免会发出一声惊叹——
“真漂亮。”
“是不赖，”五条悟指了一下一旁搭起来的白顶红帐的棚子，“要去看看吗？”
那里是贩卖增上寺纪念品的地方，不少访客都驻足在那里，而虽然天气寒冷，穿着绀色羽织的工作人员也都带着诚意满满的笑容，和这岁尾的祥和气氛相得益彰，见之便让人心生欢喜。
加贺见清和摇了摇头：“先看看其他的地方再去吧。”
毕竟绘马和御守之类的东西也不急于现在就买下来，五条悟自然没什么意见。
与之相对的，吸引了人们全部注意力的诵经声响了起来，宣布着增上寺新年仪式的正式开始。
警察与消防员都已准备就绪，多个将客人们隔开的区域内燃起了橙红的高高火焰，随着能够响彻院内的佛语，一卷卷经书被投入其中，用以祭典即将逝去的旧年、祝福即将到来的新岁。
细碎的红色光点同升腾的烟气和微风舞动，合着“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吟诵声与人声，嘈杂中又带着和谐的宁静感，让加贺见清和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奇妙。
“今天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
她低声开口，但十分肯定身旁的五条悟能听到她的话。
“是啊，”少年的手掌轻柔地搓了一下她脑后的头发，“同感。”
有些意外他难得直率的感性发言，加贺见清和抬起了头——
五条悟没有在看她，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丛火焰。红光在他脸上明灭不定，连眼里都染上了一点暖色，仿佛在昭示着他此时良好的心情。
“悟。”
“嗯？”
模糊而慵懒的长音活像是刚午睡完的猫发出的呼噜声，让加贺见清和的眉眼更加柔和了起来：“下次去王子町吧。”
“据说会有狐狸的游行哦。”
“嗯，去吧。”
五条悟没有半丝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那是可以确定的“下次”，没有任何理由能成为阻拦的借口。
增上寺的钟声和过往她在五条家听到的不太一样——由四位僧人合力敲响的宣告新年到来的钟声并非最后一道，而是第一道。
在耳朵里刚刚滑过厚重悠长的金属声的时候，人们就开始互相道起了贺词，置身于其中的五条悟和加贺见清和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做到了异口同声：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要是能长高就好了。”
“早点放弃这个愿望比较好吧。”五条悟摆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你今年、不，已经是去年了啊……去年你的身高完全、一点都没有增长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啊。”
“因为我的眼睛很好用吧。”
五条悟嬉笑着躲过加贺见清和不怎么认真的一肘，脚尖的方向转向了之前被他们略过的棚子。
“初诣~绘马~我赌我今年的运势是大吉。”
“鉴于你去年的表现，我觉得你会抽到凶哦。”
——加贺见清和没想到她的戏谑之言居然一语成谶了。
只不过灵验的份是两倍罢了。
当五条悟打开手中的签纸时，加贺见清和默默收起了自己那张同样写着“凶”的新年签。
“……看看解读……怎么样？”
“……‘去住心无定，行藏亦未宁；一轮清皎洁，却被黑云乘。’”五条悟迅速浏览完了短短一张纸上的文字，轻呵了一声：“总之没什么好事呢。”
“反正我也不信这个，倒是无所谓，”他的视线移到了她的手上，“你的怎么样？”
“……是小吉。”
加贺见清和想了想，还是隐去了真实的答案，省得好好的新年气氛要被两个霉运当头的人毁了。
对她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五条悟也只当是她为了自己刚刚的话和比他更好的结果愧疚而已，所以也就转移了话题：“抽完签了就该挂绘马了，许个好愿望吧……话说你是不是许的愿望有点多啊？”
“已经是第二天的新年了哦。”
加贺见清和强调了一下既定事实——所以东京塔里面许的愿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神可不会保佑耍小聪明的家伙。”
“那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啊……本来也是这样的。”加贺见清和弯弯眼睛，“抽到‘凶’的悟我也会顺便保护一下的。”
“说反了吧。”
五条悟捏了下她的脸。
‘雾罩重楼屋，佳人水上行；白云归去路，不见月波澄。’
加贺见清和默默念了一遍自己的签语。
她的签语和五条悟的解读起来其实有很相近的地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呢……
毕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所谓的“凶”根本没机会应验吧。
“……果然还是去挂起来吧。”
“哈？”
“把烦恼交给神明去解决吧，”加贺见清和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签纸，“也不差这一个了不是吗？”
“都说了我不在意了。”
“可是我在意啊。”
“……随你。”
假装自己的心情没有因为她的话明艳了一点，五条悟摸摸自己的鼻子，“无奈”地做出了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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