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以埃菲尔铁塔为范本的橙白色建筑高高耸立在东京的土地上，而这个访客一逾亿人的地标性建筑却并非是所有本地人都有过登上去的经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五条悟和加贺见清和。
所以虽然还有其他备选方案，最终他们两个还是选择了以东京塔为中心来度过这次的除夜。
时节正好，参观过人气颇高的水族馆和蜡像馆后，两个混在普通人之间的咒术师就踏上了前往大展望台的台阶——近600级的上升楼梯以及中途不能换乘电梯的条件对于只是想观光的人而言称得上是一个小挑战了，不过这对于他们两个大概连热身都算不上。
“感觉有点神奇……”
透过橙红色楼梯旁透明的展窗仍能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在他们约莫走了一半的时候，加贺见清和不禁发出了感叹。
“我们好像是第一次待在这么高的地方吧？大家都变得好小，”她扯了扯五条悟的袖口，示意他也往下面看看，“人类真的好厉害。”
“作为人类的一员你在惊讶什么啊。”五条悟立即对她奇怪的感想进行了吐槽：“而且密密麻麻像虫子一样的景色不是‘神奇’，而是‘奇怪’才对吧。”
“嘛，以实力来说确实是虫子呢……”
“悟，”加贺见清和以平静的眼神回视，“说好今天要‘普通’地度过了吧？”
“……明明都是实话……好啦，”五条悟耸耸肩就当作是妥协了，“因为你太兴奋了，我才想着要和你互补一下的。”
“是悟还没有全部投入进来嘛，”加贺见清和失笑一声，牵着他的手又往上走了一级台阶，“那我们走快点好了，大展望台那里有家咖啡厅评价很好哦。”
虽然她更期待的的是天空漫步之窗就是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拿食物引诱人的样子——”
“真的很像哄小孩子？”
加贺见清和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的话。
“但是今天是过年哦，悟就算当小孩子也没关系。”紫水晶一样的眼瞳里盛满了笑意，“所以也要像小孩子一样一直开开心心的才对。”
“切……”
对她这番话完全没有反驳之意的五条悟长腿一迈就跨过了两级台阶，成功将形势变成了他引着她的样子。
“那就干脆冲刺过去好了。”
说着，他就背对着她加快了脚步。
“等——”
加贺见清和连忙跟着他走了几步，同时想要提醒他这里可没有什么最短时间内步行抵达大展望台的记录奖励、只要成功走完全程就可以得到纪念牌了，但是在看到他嘴边绽开的笑容时就知道了这是纯粹的玩笑。
“跑起来的话好吵。”
果然在再次走到一个拐角的平台上时，他停下来回身拥住了落后他一步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在惯性的作用和极短距离下被迫冲进了他怀里的加贺见清和，满是恶作剧意味的笑声异常爽朗：“‘普通’来说不能这么做的，对吧？”
“真是……”
刚刚几秒内“哐当”、“哐当”的脚步声确实吸引了上下慢悠悠爬楼梯的其他游客的注意力——不用想都知道在这种金属制的台阶上跑起来会发出什么样的动静吧。加贺见清和想要埋怨他的明知故犯，却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小心眼。”
“爱说教的老太婆。”
“这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坏话吧。”
“哼哼……”
所谓的“天空漫步之窗”并没有给加贺见清和太大的惊喜。
单从这个名号做个解释的话，距平地一百多米的高度说是在天上也没错、方形的玻璃加上边框的造型也确实是一扇窗户的样子，“漫步”这点是因为这扇窗户被开在了地板上，游人可以踩在上面体验一下悬空的错觉——但是这扇窗相比于整个观览区实在是小得可怜，景色和从一旁的落地窗俯瞰下去的所见相比也并没有更震撼到哪里去，对于加贺见清和这种幻想着玻璃地板区域最起码可以绕大展望台环行一周的人而言不能说是不失望。
所幸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要照顾更多游客感受的理由，所以在短暂的小失落之后就按计划去体验了一下这个独特的娱乐项目。
“嘛……确实是不能一直看下去的景象。”
重新踏在实心地砖上的时候，加贺见清和给出了真心的评价。
“虽然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总觉得有点压抑呢……”她虚握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无论是什么都变成了可以抓在手心里的大小，可实际上又什么都碰不到。”
“高高在上……么。”
“……”
在加贺见清和有些走神的时候，手上传来的温热感重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有一只比她的要大得多的手贴了上来，四指强硬地插进了她的指缝间，随之而来的话语似乎比这个举动更加强势而不容拒绝——
“抓住了。”
少年犹觉得不够似的又补了一句：“我能碰到的，嗯？”
加贺见清和眨眨眼，露出了一个微笑：“是我抓住的。”
“骗人。”
五条悟微微躬身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抱怨道：“明明是我努力的结果。”
“……好吧，”加贺见清和从他的桎梏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反过来与他十指交叉、收紧了力道，“那就——”
“我也抓住了。”
“是我们一起努力的成果。”她侧头对上他的视线，“所以我不会放弃的，约好了哦。”
“……嗯，约好了。”
比窗外的天空更清透美丽的眼睛用着比以往还要认真的神色看着她——他一向不吝于与她交换承诺。
因为他们都知道出口的话语究竟具有怎样的魔力。
“去买冰淇淋？”
“现在可是冬天欸。”
五条悟给出了仿佛是拒绝的回答，可加贺见清和明白他只是在调侃她在夏天的时候限制他的行为。
‘所以我才说你小心眼啊……’
“是小孩子的特权。”不愿让他的小心思得逞，加贺见清和给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解释：“你也可以当成是新年的特别礼物。”
“……小气。”
五条悟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说她的“新年礼物”还是她的回应。
即使预定好了要去特别展望台看2006年的第一轮日出，因为白天和夜晚的景色差别不小，五条悟和加贺见清和还是先上去欣赏了一下在明媚阳光下依然显得具有别样朦胧美的富士山、250米的高度下更多地映入眼帘的东京湾与整个都市，最后才游览起了因贩卖纪念品的礼品店的存在而被放到了行程最后的大展望台二楼。
不过在以购物收尾之前，他们还有个地方要去——在这座高塔中也存在了将近三十年的东京地区最高的神社。
“铁塔大神宫……还真是直白的名字。”
说是大神宫，位于别的建筑物之中的神社自然不会有普通神社那么宏大，最多就是满足了一个神社的基本要求而已。除了最中间的石台外，玉垣、灯笼与告示牌、赛钱箱都是木质的；一人可行的参道两侧也没有神使守护，不知道是因为玉垣圈出的那片空间实在狭小、还是设计者觉得位于这闹市中心就已经无惧邪祟了，用不着再劳烦狛犬；而与其他陈设同样材质的迷你本殿安放于石台上，静静等待着游人的参拜。
就是这样除了显眼的菊纹外朴素至极的神殿与并不优雅的名字，引来了无数香火与灵验的名声
加贺见清和虽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却也不介意在这里为自己与在意的人祈求一下好运——毕竟如此“迷信”的行为他们平日里是不会特意去找个神社做的，也就只能趁着现在这种“巧合”来向虚无缥缈的神明传达一下祈愿了。
“这里不是祈求考试运和恋爱运的吗？”
另一位不信神、也懒得做样子的人完全是个陪客，见她走到赛钱箱前就准备开始行礼了，终于忍不住发了问。
“嗯？反正都是神，其他方面应该也应该能管一下吧。”加贺见清和解释完，想着哪里有点不对劲就反问了回去：“悟，你居然知道这里什么比较灵验吗？”
“路上有听到有人说而已。”五条悟满脸写着“我才没兴趣去特意打听”，语气也十分平淡，“我以为你就是想看看这个神社长什么样子，谁知道你是真的来参拜的。”
也不怪他这么想，毕竟考试什么的几乎与他们已经无缘了、就算有也不至于到要祈求神灵的程度，更别说是恋爱运了——他们这群人里可没一个表现出有一点想谈恋爱的意思。
“有神社的话来拜一下才很普通吧，”加贺见清和双手合十闭上了眼，“五日元去换一个可能性不是很划算吗？”
“话是这么说……”
五条悟移开了视线。
加贺见清和向神明祈愿的神情认真而严肃，仿佛她生来就是最虔诚的信徒——
五条悟明知道那只是短暂的假相，却仍然讨厌她这种把自己的信仰奉献给别的人、或者神的感觉。
被那双眼热忱注视着的、被那颗心由衷惦念着的……
“悟？”
“……啊、结束了？”
“哪里不舒服吗？”加贺见清和蹙了蹙眉，“你刚刚脸色好难看。”
“是你的错觉吧。”
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郁色，仿佛刚刚的阴翳真的只是她的眼花而已，加贺见清和只能递出自己的手让他牵住，前往最后的目的地。
“要给杰和硝子带手信吧，还有老师他们。”
“嗯……要好好挑一下呢。”
五条悟当然明白加贺见清和只是在配合他而已，他不愿意说、她就可以不问。可以的话他自然也并不想对她说谎，但“只有我一个”这个想法第一次让他的心底涌出了些微妙的情绪，让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隐瞒下来。
过去的他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来到高专后他的想法也就变了，比起“唯一”他只要做“第一”就好了——毕竟他也不能再说加贺见清和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只要他们还是对彼此而言“最好”的那一个就足够了。
他明明已经接受了的，然而还是有哪里不对。
五条悟暗暗磨了下牙。
这种事他不可能和本人去说，更没有其他可以询问的对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堆积在胸腔里只能让他慢慢去消化。
此时他倒真希望来个哪路神明来帮帮他了。
——如果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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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虽然还有其他备选方案，最终他们两个还是选择了以东京塔为中心来度过这次的除夜。
时节正好，参观过人气颇高的水族馆和蜡像馆后，两个混在普通人之间的咒术师就踏上了前往大展望台的台阶——近600级的上升楼梯以及中途不能换乘电梯的条件对于只是想观光的人而言称得上是一个小挑战了，不过这对于他们两个大概连热身都算不上。
“感觉有点神奇……”
透过橙红色楼梯旁透明的展窗仍能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在他们约莫走了一半的时候，加贺见清和不禁发出了感叹。
“我们好像是第一次待在这么高的地方吧？大家都变得好小，”她扯了扯五条悟的袖口，示意他也往下面看看，“人类真的好厉害。”
“作为人类的一员你在惊讶什么啊。”五条悟立即对她奇怪的感想进行了吐槽：“而且密密麻麻像虫子一样的景色不是‘神奇’，而是‘奇怪’才对吧。”
“嘛，以实力来说确实是虫子呢……”
“悟，”加贺见清和以平静的眼神回视，“说好今天要‘普通’地度过了吧？”
“……明明都是实话……好啦，”五条悟耸耸肩就当作是妥协了，“因为你太兴奋了，我才想着要和你互补一下的。”
“是悟还没有全部投入进来嘛，”加贺见清和失笑一声，牵着他的手又往上走了一级台阶，“那我们走快点好了，大展望台那里有家咖啡厅评价很好哦。”
虽然她更期待的的是天空漫步之窗就是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拿食物引诱人的样子——”
“真的很像哄小孩子？”
加贺见清和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的话。
“但是今天是过年哦，悟就算当小孩子也没关系。”紫水晶一样的眼瞳里盛满了笑意，“所以也要像小孩子一样一直开开心心的才对。”
“切……”
对她这番话完全没有反驳之意的五条悟长腿一迈就跨过了两级台阶，成功将形势变成了他引着她的样子。
“那就干脆冲刺过去好了。”
说着，他就背对着她加快了脚步。
“等——”
加贺见清和连忙跟着他走了几步，同时想要提醒他这里可没有什么最短时间内步行抵达大展望台的记录奖励、只要成功走完全程就可以得到纪念牌了，但是在看到他嘴边绽开的笑容时就知道了这是纯粹的玩笑。
“跑起来的话好吵。”
果然在再次走到一个拐角的平台上时，他停下来回身拥住了落后他一步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在惯性的作用和极短距离下被迫冲进了他怀里的加贺见清和，满是恶作剧意味的笑声异常爽朗：“‘普通’来说不能这么做的，对吧？”
“真是……”
刚刚几秒内“哐当”、“哐当”的脚步声确实吸引了上下慢悠悠爬楼梯的其他游客的注意力——不用想都知道在这种金属制的台阶上跑起来会发出什么样的动静吧。加贺见清和想要埋怨他的明知故犯，却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小心眼。”
“爱说教的老太婆。”
“这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坏话吧。”
“哼哼……”
所谓的“天空漫步之窗”并没有给加贺见清和太大的惊喜。
单从这个名号做个解释的话，距平地一百多米的高度说是在天上也没错、方形的玻璃加上边框的造型也确实是一扇窗户的样子，“漫步”这点是因为这扇窗户被开在了地板上，游人可以踩在上面体验一下悬空的错觉——但是这扇窗相比于整个观览区实在是小得可怜，景色和从一旁的落地窗俯瞰下去的所见相比也并没有更震撼到哪里去，对于加贺见清和这种幻想着玻璃地板区域最起码可以绕大展望台环行一周的人而言不能说是不失望。
所幸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要照顾更多游客感受的理由，所以在短暂的小失落之后就按计划去体验了一下这个独特的娱乐项目。
“嘛……确实是不能一直看下去的景象。”
重新踏在实心地砖上的时候，加贺见清和给出了真心的评价。
“虽然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总觉得有点压抑呢……”她虚握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无论是什么都变成了可以抓在手心里的大小，可实际上又什么都碰不到。”
“高高在上……么。”
“……”
在加贺见清和有些走神的时候，手上传来的温热感重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有一只比她的要大得多的手贴了上来，四指强硬地插进了她的指缝间，随之而来的话语似乎比这个举动更加强势而不容拒绝——
“抓住了。”
少年犹觉得不够似的又补了一句：“我能碰到的，嗯？”
加贺见清和眨眨眼，露出了一个微笑：“是我抓住的。”
“骗人。”
五条悟微微躬身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抱怨道：“明明是我努力的结果。”
“……好吧，”加贺见清和从他的桎梏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反过来与他十指交叉、收紧了力道，“那就——”
“我也抓住了。”
“是我们一起努力的成果。”她侧头对上他的视线，“所以我不会放弃的，约好了哦。”
“……嗯，约好了。”
比窗外的天空更清透美丽的眼睛用着比以往还要认真的神色看着她——他一向不吝于与她交换承诺。
因为他们都知道出口的话语究竟具有怎样的魔力。
“去买冰淇淋？”
“现在可是冬天欸。”
五条悟给出了仿佛是拒绝的回答，可加贺见清和明白他只是在调侃她在夏天的时候限制他的行为。
‘所以我才说你小心眼啊……’
“是小孩子的特权。”不愿让他的小心思得逞，加贺见清和给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解释：“你也可以当成是新年的特别礼物。”
“……小气。”
五条悟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说她的“新年礼物”还是她的回应。
即使预定好了要去特别展望台看2006年的第一轮日出，因为白天和夜晚的景色差别不小，五条悟和加贺见清和还是先上去欣赏了一下在明媚阳光下依然显得具有别样朦胧美的富士山、250米的高度下更多地映入眼帘的东京湾与整个都市，最后才游览起了因贩卖纪念品的礼品店的存在而被放到了行程最后的大展望台二楼。
不过在以购物收尾之前，他们还有个地方要去——在这座高塔中也存在了将近三十年的东京地区最高的神社。
“铁塔大神宫……还真是直白的名字。”
说是大神宫，位于别的建筑物之中的神社自然不会有普通神社那么宏大，最多就是满足了一个神社的基本要求而已。除了最中间的石台外，玉垣、灯笼与告示牌、赛钱箱都是木质的；一人可行的参道两侧也没有神使守护，不知道是因为玉垣圈出的那片空间实在狭小、还是设计者觉得位于这闹市中心就已经无惧邪祟了，用不着再劳烦狛犬；而与其他陈设同样材质的迷你本殿安放于石台上，静静等待着游人的参拜。
就是这样除了显眼的菊纹外朴素至极的神殿与并不优雅的名字，引来了无数香火与灵验的名声
加贺见清和虽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却也不介意在这里为自己与在意的人祈求一下好运——毕竟如此“迷信”的行为他们平日里是不会特意去找个神社做的，也就只能趁着现在这种“巧合”来向虚无缥缈的神明传达一下祈愿了。
“这里不是祈求考试运和恋爱运的吗？”
另一位不信神、也懒得做样子的人完全是个陪客，见她走到赛钱箱前就准备开始行礼了，终于忍不住发了问。
“嗯？反正都是神，其他方面应该也应该能管一下吧。”加贺见清和解释完，想着哪里有点不对劲就反问了回去：“悟，你居然知道这里什么比较灵验吗？”
“路上有听到有人说而已。”五条悟满脸写着“我才没兴趣去特意打听”，语气也十分平淡，“我以为你就是想看看这个神社长什么样子，谁知道你是真的来参拜的。”
也不怪他这么想，毕竟考试什么的几乎与他们已经无缘了、就算有也不至于到要祈求神灵的程度，更别说是恋爱运了——他们这群人里可没一个表现出有一点想谈恋爱的意思。
“有神社的话来拜一下才很普通吧，”加贺见清和双手合十闭上了眼，“五日元去换一个可能性不是很划算吗？”
“话是这么说……”
五条悟移开了视线。
加贺见清和向神明祈愿的神情认真而严肃，仿佛她生来就是最虔诚的信徒——
五条悟明知道那只是短暂的假相，却仍然讨厌她这种把自己的信仰奉献给别的人、或者神的感觉。
被那双眼热忱注视着的、被那颗心由衷惦念着的……
“悟？”
“……啊、结束了？”
“哪里不舒服吗？”加贺见清和蹙了蹙眉，“你刚刚脸色好难看。”
“是你的错觉吧。”
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郁色，仿佛刚刚的阴翳真的只是她的眼花而已，加贺见清和只能递出自己的手让他牵住，前往最后的目的地。
“要给杰和硝子带手信吧，还有老师他们。”
“嗯……要好好挑一下呢。”
五条悟当然明白加贺见清和只是在配合他而已，他不愿意说、她就可以不问。可以的话他自然也并不想对她说谎，但“只有我一个”这个想法第一次让他的心底涌出了些微妙的情绪，让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隐瞒下来。
过去的他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来到高专后他的想法也就变了，比起“唯一”他只要做“第一”就好了——毕竟他也不能再说加贺见清和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只要他们还是对彼此而言“最好”的那一个就足够了。
他明明已经接受了的，然而还是有哪里不对。
五条悟暗暗磨了下牙。
这种事他不可能和本人去说，更没有其他可以询问的对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堆积在胸腔里只能让他慢慢去消化。
此时他倒真希望来个哪路神明来帮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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