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学习院的任务是顺利结束了，但是加贺见清和要做的事还没结束。
将结果汇报完毕、咒物也交上去之后没多久，她就连带着那个特级咒物一起被带到了家主的面前。
“学习的时候你应该也知道千年前的诅咒之王是谁吧？”
隐于竹帘后的男人沉声开口。
“是。”加贺见清和颔首，“两面宿傩……莫非这是他的……？”
“在死后，他的二十根手指成为了咒物，因为两面宿傩本身的强大，所以也无法将它们销毁，只能封印起来。”竹帘下方伸出来的折扇指向摆在她面前的手指，“但是只要这些手指还存在，两面宿傩就有复活的可能性，所以——”
“你来试一下。”
“是。”
加贺见清和俯身将那根有着黑色尖锐指甲的紫红色手指拿了起来——她其实根本不想触碰这个东西。
上面的咒力阴郁而浓厚，不难想象出当两面宿傩还活着的时候是怎样呼风唤雨，用他的两双手斩下无数咒术师。
她清楚得很，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将这根手指蕴含的咒力消解掉。如果不是在没有得到受肉/体之前，咒物里面的灵魂也不会苏醒，她可能还要担心一下会不会被那位诅咒之王记恨上。
“……十分抱歉，”加贺见清和将那根手指放了回去，“继续精进的话，未来有一天我应该可以做到的。”
不论是手指，还是上面不祥的气息都没有半点变化。
“……知道了，你下去吧。”
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不过眼前这个咒物本身就很特别，加贺见清和无法让两面宿傩的手指变成失去咒力凭依的粉末也还在五条家主的意料之内。
“是。”
从主院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加贺见清和打开拉门的时候，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悟？”
“什么啊，那个眼神。”五条悟伸手从漆碗中拿了一块仙贝，咬出一声脆响，“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我想着一会儿去找你的。”
话是这么说，他们两个能恢复成可以经常见面的情况也不过是这半年而已，大多都是加贺见清和往他那边跑，五条悟过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对这个居所绝对是抱有不满的，哪怕只是迁怒。
“我也是觉得你肯定会先回来这边才过来的。”五条悟斜靠在桌边，带着几分认真的眼神看着她，“找你有什么事？”
“是咒物啦……”加贺见清和压低了声音：“那个，是两面宿傩的手指。”
“哦……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派上用场。”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因为两面宿傩这个名字而产生任何变化，“然后呢？”
“因为做不到嘛，所以干脆就什么都没做。”加贺见清和分外坦诚，“不过我觉得以后肯定可以的。”
“哼……不做也无所谓。”五条悟撇撇嘴，“等有人集齐所有的手指让他复活的时候，最强咒灵什么的由我来解决就行了。”
“说的是呢。”加贺见清和笑着点点头，“同级咒术师比咒灵要强，那最强的咒术师肯定比最强咒灵要厉害啦。”
“……明明是真心话，但是这种听上去总让人觉得不舒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掐了一下加贺见清和的左脸。
“完全是真心的。”加贺见清和捂着脸躲过了他想再来一次的手，“不舒服什么的是悟的错觉。”
“啧。”
拇指与食指的指尖搓了搓，五条悟想起来了他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
“夏天要到了。”苍蓝色的眼睛在墨镜背后眯了起来，“这次我们一起去北边吧。”
“诶？”
“好像还没去尝试一下钓鱼。”五条悟给出了理由，“不会有人反对的，反正我们两个一起效率更高。”
“……好。”
加贺见清和其实觉得去哪里都行。
只要和他在一起的话，就算是五条家的宅院看上去也都亲近了一些。
五条悟说得没错，回忆是由人构建的，舍近求远这种事她才不要做。
“悟。”
“嗯？”
“我们来列张单子吧。”
加贺见清和站起来跑到矮柜前，从里面拿出了纸笔，分外殷勤地放到了五条悟面前。
“在上面写下悟想做的事吧，然后我接着写。”加贺见清和点点信纸的开头，“想不出来也没关系，以后可以再加上去。”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因为以后在一起的时间会很多嘛。”加贺见清和撒娇一般靠在了五条悟的身上，仰起头来看他，“想陪悟去实现你的愿望，作为交换，悟也要和我一起去做我想做的事。”
“不行吗？”
“……”
俯视的视角让加贺见清和的表情显得更加弱势起来，五条悟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胸口有种酸涩的胀痛感。
他不讨厌加贺见清和这样对他许诺未来，或者说这样的举动反而会让他安下心来——
他们的未来当然会有彼此的存在。
“你是小孩子吗？”五条悟笑着拍拍她的头，“‘将来要做的一百件事’什么的听上去就很蠢。”
“不一样。”加贺见清和勾住了他的手，“没有必要去设定数量吧。”
“这张单子能一直写下去的话肯定比一百件还要多。”
“那要写好久。”五条悟把笔塞给她，“你先写。”
“唔……那，第一件，想和悟一起去钓鱼。”
“这个也算？”
“当然。”加贺见清和一边写着一边回答他：“很快就能实现第一个愿望，不就会让人觉得很有动力吗？”
“接下来的话……想和悟一起去看日出？”
“那明天早上就去好了。”五条悟压在她的后背上，带着几分调笑意味，“都是这种事的话，根本用不上多久就都能做到了吧。”
“而且不要只写想和我做什么啊，不是说要写自己想做的事吗？”
“但是都说了是要一起去做的，那也没什么区别吧……”加贺见清和小声反驳着，又在上面写了一条：“‘成年的时候要和悟一起去喝最好喝的酒’……这样就可以了吧？只能在那个时候做的事哦。”
“……这个啊……”
“怎么了？”加贺见清和侧过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时间跨度太大了？”
“……不，就这么定下吧。”
那头银白色的短发好像是随着主人低落下来的心情也下垂了一些，软软地蹭在加贺见清和的颈侧，搔得她有点痒意。
“悟……你不会已经偷偷喝过酒了吧？”
“……没有。”
在日本，二十岁才算成年，按照规定在那之后才能饮酒，如果五条悟说他已经喝过的话，加贺见清和当然会觉得意外，毕竟虽然五条家的美酒不少，但也并没有给五条悟端过一杯。不过相对的，确实也有不少人在到年龄之前就早早品尝过酒精的味道，如果是“偷偷”地喝过的话，她觉得这也是五条悟能做出来的事。
“清和你从来没有参加过他们办的宴会，所以不知道，”他禁了禁鼻子，“几乎全程都有酒的味道……”
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讨厌那种味道，只是闻多了之后就变得难以忍受了。
人与人的脸仿佛有了重影，在他的眼里已经分不清表情，只有嘈杂的人声能证明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与他们格格不入。
“不喜欢的话那就不要做了嘛。”
五条悟按住了加贺见清和想用笔将那一行字划掉的手。
“刚刚不是说了是陪对方做想做的事吗，因为我就不做的话那还叫你想做的事吗？”他的另一只手顺了顺加贺见清和的头发当做安抚，“只是讨厌那些人而已，和你去喝酒的话就没问题。”
“……真的吗？”
“骗你是有什么好处吗？”五条悟看向她犹疑的眼睛。
“……能让我开心……之类的？”
加贺见清和吞吞吐吐地说完，就感觉脸上好像烧了起来。
她在说什么啊……
“……噗、”五条悟按着她的头，手上用力搓了搓，将白堇色的头发弄得一团乱，“说得没错……哈哈……完全正确……”
“唔……不要笑啦……”
加贺见清和在他怀里没有任何能反抗的方法，只能一边用手推拒着在自己斜上方的胳膊，一边用言语来提醒他不要笑得这么畅快——如果他要是嘲笑一下自己的自作多情倒也还好，但是显然不是这种理由让他笑出声的。
“就是为了让你开心，清和。”
她背后的少年终于停下了让她万分羞耻的笑声，用手将她的头发捋平之后环住了她的腰。
“你做这些不是也想让我开心吗？”五条悟的话尾还因为刚才的笑而微微上扬，“那我做同样的事不是也很正常嘛。”
“但是……”
“该我写了。”
五条悟没有理会她带着羞赧想要解释的心情，从她手中抽出了笔，在信笺的另一半上写下：“希望○○意识到╳╳。”
“……字谜？”
“是愿望。”五条悟眯了眯眼睛，“和你一起才能实现的愿望。”
加贺见清和盯着仿佛是在暗示她应该填进去什么字的符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五条悟不是因为加贺见清和说出那种在一般人看来会觉得厚脸皮的话而笑的。
只是一方面觉得她因为自己说出来的话害羞成那个样子很有趣，另一方面……虽然她还没有意识到，但是在她心里，自己能为了“讨好”她而说些不由衷的话的这种形象正是她的期许吧。
她希望着他能更多地对她破例，换言之就是她的心也无时无刻不在向他靠拢。
所以他也希望着——
加贺见清和能意识到，她没办法从他身边飞走。
他知道加贺见清和想离开五条家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哪怕在收养她的时候入籍的姓氏其实早就换成了五条，在她心里她也一直都是“加贺见”。那群老家伙估计是一开始也没在意她的这点心思，才纵容着到了现在，但是也要开始头痛起来了吧。
虽然他并不是为了五条家才想着要留下她，理智上甚至还想着放她离开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从来就没想过把自己的所有物拱手出去。
他会让加贺见清和自己做出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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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结果汇报完毕、咒物也交上去之后没多久，她就连带着那个特级咒物一起被带到了家主的面前。
“学习的时候你应该也知道千年前的诅咒之王是谁吧？”
隐于竹帘后的男人沉声开口。
“是。”加贺见清和颔首，“两面宿傩……莫非这是他的……？”
“在死后，他的二十根手指成为了咒物，因为两面宿傩本身的强大，所以也无法将它们销毁，只能封印起来。”竹帘下方伸出来的折扇指向摆在她面前的手指，“但是只要这些手指还存在，两面宿傩就有复活的可能性，所以——”
“你来试一下。”
“是。”
加贺见清和俯身将那根有着黑色尖锐指甲的紫红色手指拿了起来——她其实根本不想触碰这个东西。
上面的咒力阴郁而浓厚，不难想象出当两面宿傩还活着的时候是怎样呼风唤雨，用他的两双手斩下无数咒术师。
她清楚得很，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将这根手指蕴含的咒力消解掉。如果不是在没有得到受肉/体之前，咒物里面的灵魂也不会苏醒，她可能还要担心一下会不会被那位诅咒之王记恨上。
“……十分抱歉，”加贺见清和将那根手指放了回去，“继续精进的话，未来有一天我应该可以做到的。”
不论是手指，还是上面不祥的气息都没有半点变化。
“……知道了，你下去吧。”
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不过眼前这个咒物本身就很特别，加贺见清和无法让两面宿傩的手指变成失去咒力凭依的粉末也还在五条家主的意料之内。
“是。”
从主院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加贺见清和打开拉门的时候，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悟？”
“什么啊，那个眼神。”五条悟伸手从漆碗中拿了一块仙贝，咬出一声脆响，“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我想着一会儿去找你的。”
话是这么说，他们两个能恢复成可以经常见面的情况也不过是这半年而已，大多都是加贺见清和往他那边跑，五条悟过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对这个居所绝对是抱有不满的，哪怕只是迁怒。
“我也是觉得你肯定会先回来这边才过来的。”五条悟斜靠在桌边，带着几分认真的眼神看着她，“找你有什么事？”
“是咒物啦……”加贺见清和压低了声音：“那个，是两面宿傩的手指。”
“哦……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派上用场。”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因为两面宿傩这个名字而产生任何变化，“然后呢？”
“因为做不到嘛，所以干脆就什么都没做。”加贺见清和分外坦诚，“不过我觉得以后肯定可以的。”
“哼……不做也无所谓。”五条悟撇撇嘴，“等有人集齐所有的手指让他复活的时候，最强咒灵什么的由我来解决就行了。”
“说的是呢。”加贺见清和笑着点点头，“同级咒术师比咒灵要强，那最强的咒术师肯定比最强咒灵要厉害啦。”
“……明明是真心话，但是这种听上去总让人觉得不舒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掐了一下加贺见清和的左脸。
“完全是真心的。”加贺见清和捂着脸躲过了他想再来一次的手，“不舒服什么的是悟的错觉。”
“啧。”
拇指与食指的指尖搓了搓，五条悟想起来了他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
“夏天要到了。”苍蓝色的眼睛在墨镜背后眯了起来，“这次我们一起去北边吧。”
“诶？”
“好像还没去尝试一下钓鱼。”五条悟给出了理由，“不会有人反对的，反正我们两个一起效率更高。”
“……好。”
加贺见清和其实觉得去哪里都行。
只要和他在一起的话，就算是五条家的宅院看上去也都亲近了一些。
五条悟说得没错，回忆是由人构建的，舍近求远这种事她才不要做。
“悟。”
“嗯？”
“我们来列张单子吧。”
加贺见清和站起来跑到矮柜前，从里面拿出了纸笔，分外殷勤地放到了五条悟面前。
“在上面写下悟想做的事吧，然后我接着写。”加贺见清和点点信纸的开头，“想不出来也没关系，以后可以再加上去。”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因为以后在一起的时间会很多嘛。”加贺见清和撒娇一般靠在了五条悟的身上，仰起头来看他，“想陪悟去实现你的愿望，作为交换，悟也要和我一起去做我想做的事。”
“不行吗？”
“……”
俯视的视角让加贺见清和的表情显得更加弱势起来，五条悟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胸口有种酸涩的胀痛感。
他不讨厌加贺见清和这样对他许诺未来，或者说这样的举动反而会让他安下心来——
他们的未来当然会有彼此的存在。
“你是小孩子吗？”五条悟笑着拍拍她的头，“‘将来要做的一百件事’什么的听上去就很蠢。”
“不一样。”加贺见清和勾住了他的手，“没有必要去设定数量吧。”
“这张单子能一直写下去的话肯定比一百件还要多。”
“那要写好久。”五条悟把笔塞给她，“你先写。”
“唔……那，第一件，想和悟一起去钓鱼。”
“这个也算？”
“当然。”加贺见清和一边写着一边回答他：“很快就能实现第一个愿望，不就会让人觉得很有动力吗？”
“接下来的话……想和悟一起去看日出？”
“那明天早上就去好了。”五条悟压在她的后背上，带着几分调笑意味，“都是这种事的话，根本用不上多久就都能做到了吧。”
“而且不要只写想和我做什么啊，不是说要写自己想做的事吗？”
“但是都说了是要一起去做的，那也没什么区别吧……”加贺见清和小声反驳着，又在上面写了一条：“‘成年的时候要和悟一起去喝最好喝的酒’……这样就可以了吧？只能在那个时候做的事哦。”
“……这个啊……”
“怎么了？”加贺见清和侧过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时间跨度太大了？”
“……不，就这么定下吧。”
那头银白色的短发好像是随着主人低落下来的心情也下垂了一些，软软地蹭在加贺见清和的颈侧，搔得她有点痒意。
“悟……你不会已经偷偷喝过酒了吧？”
“……没有。”
在日本，二十岁才算成年，按照规定在那之后才能饮酒，如果五条悟说他已经喝过的话，加贺见清和当然会觉得意外，毕竟虽然五条家的美酒不少，但也并没有给五条悟端过一杯。不过相对的，确实也有不少人在到年龄之前就早早品尝过酒精的味道，如果是“偷偷”地喝过的话，她觉得这也是五条悟能做出来的事。
“清和你从来没有参加过他们办的宴会，所以不知道，”他禁了禁鼻子，“几乎全程都有酒的味道……”
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讨厌那种味道，只是闻多了之后就变得难以忍受了。
人与人的脸仿佛有了重影，在他的眼里已经分不清表情，只有嘈杂的人声能证明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与他们格格不入。
“不喜欢的话那就不要做了嘛。”
五条悟按住了加贺见清和想用笔将那一行字划掉的手。
“刚刚不是说了是陪对方做想做的事吗，因为我就不做的话那还叫你想做的事吗？”他的另一只手顺了顺加贺见清和的头发当做安抚，“只是讨厌那些人而已，和你去喝酒的话就没问题。”
“……真的吗？”
“骗你是有什么好处吗？”五条悟看向她犹疑的眼睛。
“……能让我开心……之类的？”
加贺见清和吞吞吐吐地说完，就感觉脸上好像烧了起来。
她在说什么啊……
“……噗、”五条悟按着她的头，手上用力搓了搓，将白堇色的头发弄得一团乱，“说得没错……哈哈……完全正确……”
“唔……不要笑啦……”
加贺见清和在他怀里没有任何能反抗的方法，只能一边用手推拒着在自己斜上方的胳膊，一边用言语来提醒他不要笑得这么畅快——如果他要是嘲笑一下自己的自作多情倒也还好，但是显然不是这种理由让他笑出声的。
“就是为了让你开心，清和。”
她背后的少年终于停下了让她万分羞耻的笑声，用手将她的头发捋平之后环住了她的腰。
“你做这些不是也想让我开心吗？”五条悟的话尾还因为刚才的笑而微微上扬，“那我做同样的事不是也很正常嘛。”
“但是……”
“该我写了。”
五条悟没有理会她带着羞赧想要解释的心情，从她手中抽出了笔，在信笺的另一半上写下：“希望○○意识到╳╳。”
“……字谜？”
“是愿望。”五条悟眯了眯眼睛，“和你一起才能实现的愿望。”
加贺见清和盯着仿佛是在暗示她应该填进去什么字的符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五条悟不是因为加贺见清和说出那种在一般人看来会觉得厚脸皮的话而笑的。
只是一方面觉得她因为自己说出来的话害羞成那个样子很有趣，另一方面……虽然她还没有意识到，但是在她心里，自己能为了“讨好”她而说些不由衷的话的这种形象正是她的期许吧。
她希望着他能更多地对她破例，换言之就是她的心也无时无刻不在向他靠拢。
所以他也希望着——
加贺见清和能意识到，她没办法从他身边飞走。
他知道加贺见清和想离开五条家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哪怕在收养她的时候入籍的姓氏其实早就换成了五条，在她心里她也一直都是“加贺见”。那群老家伙估计是一开始也没在意她的这点心思，才纵容着到了现在，但是也要开始头痛起来了吧。
虽然他并不是为了五条家才想着要留下她，理智上甚至还想着放她离开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从来就没想过把自己的所有物拱手出去。
他会让加贺见清和自己做出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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